他是庶子,也是次子,是本不该有任何的不甘和野心。
可他的不甘和野心,就这样在母妃一次次的视如不见和父皇一次次的褒奖赞扬中,养的越来越大,越来越不受控制了。
他是庶子次子又如何,他比嫡长子德才兼备,更能成就浴日补天之业。
他的母妃不是皇后又如何,有他在,他也能给她挣下至高无上的尊位。
可他想不通的是,母妃与父皇的态度,对他的态度,为何是这样的截然相反。
他纵然不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,可他到底是母妃唯一的儿子,唯一的孩子,母妃的眼中为何从来都看不到他。
她看他的时候,只有厌弃,只有恨。
似乎他的存在,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耻辱。
他慢慢握住了双手,紧紧
握成拳,慢慢的走出了宫门,失魂落魄的登上那辆等候已久的马车。
赶车的小厮转过头,隔着静静不动的车帘儿问道:“殿下,去哪?”
谢晦明沉沉靠在车壁上,闭目静了片刻,才闷声道:“回府。”
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坊墙下亮起一盏盏灯笼,星星点点微弱的光像极了夏日里的萤火虫,闪着淡淡昏黄的光芒,照亮近处的几块青石板。
灯笼的微光下头,沿着坊墙,支起了一个个小食摊子,香气四溢的滚滚热气氤氲开来,迎上了灯笼,那微微的光愈发的朦胧缱绻。
小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,带着软绵幽香的烟火气钻进一起一落的车帘。
谢晦明靠着车壁,微微眯起眼睛,想着今日含象殿里的事情。
他自觉那番替太子开脱的话说的滴水不漏,没有不妥,却不知为何反倒会引了父皇大怒。
谢孟夏夜宿教坊是事实,他隐瞒事实是不对,但也是为了谢孟夏的脸面着想。
莫非圣人已经不在乎谢孟夏这位嫡长子了,也就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了。
神思恍惚间,一阵酥香随风旋入车内,这味道熟悉却又陌生,他猛然睁开了双眼。
“停车。”谢晦明陡然扬声道。
赶车的小厮急急勒住马,隔着车帘问道:“殿下,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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